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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波:最美乡医的“不惑”四十

2013年03月08日04:02    来源:大众日报    手机看新闻

  张波,微山县微山岛乡墓前村卫生室的乡村医生,1996年,放弃济宁市新华外科医院的工作,返回家乡开起了门诊。17年来,他坚持先看病后付钱,目前赊欠款已近50万元,为维持卫生室运营,他贷款60万,按月偿还。微山岛上有14个村4000多户人家,家家情况他都基本了解,堪称微山岛上活“村民健康档案”。2002年,在中央电视台举办的“寻找最美乡村医生”大型公益活动中,张波被授予全国“特别关注乡村医生”称号,是山东省唯一的入选者。 陈巨慧/摄影

  ■ 周末人物·中国新闻名专栏

  村民:“俺跟你说,张大夫心眼太好了,有钱没钱的都给看病,好几十万欠账呢,他都贷的款。”

  张波:“我转诊借出去的钱,和我借来的钱基本持平,正好抵消。剩下的贷款60万,别人欠我的药费还有50万呢,这么一算不就是10万吗?”这笔糊涂账,算得让人干瞪眼。

  □ 本报记者 陈巨慧 本报通讯员 时晨

  “看病免费,药费随便赊;看不了的病马上转诊,还要塞上3000元应急钱;现有药费欠账近50万元不追,贷款60万元维持卫生室运行;借款58万元垫付小学操场维修费,借款近30万元垫付打井费。”听到“中国最美乡村医生”张波的事迹简介时,记者的心里打上了一个又一个的大问号,我们身边还真有这么傻的人?如果是真的,他为什么这样做?家里人难道不反对?

  3月5日清早,记者从济南赶赴张波行医17年的微山岛,一探虚实。

  交口夸赞:好大夫

  因四面环水,必须要坐轮渡才能登岛,几经周折,来到微山岛墓前村卫生室时,已近11点。虽说只是个村级卫生室,但眼前却是栋每层有7个大窗户的3层小楼,在平房居多的墓前村,这绝对算得上是高层建筑。张波背了那么多贷款,欠了那么多债,还能盖得起如此气派的小楼吗?记者心里犯起了嘀咕。

  走进卫生室,见张波正忙着。没穿白大褂,身上套件红色羽绒服,略胖,戴半框眼镜,模样和他的名字一样普通。

  记者的忽然到访并没有让张波乱了阵脚。“刚出诊回来,好多老病号都等着了,我先看病,你快坐下歇歇。”简单打了个招呼,张波又坐回桌旁,继续拉家常似的问诊、动作麻利地检查、龙飞凤舞地写着处方。

  吕庄村的李凤来发现儿子后脖颈里长了几个“小肉瘤”,火急火燎。张波伸手摸了摸,咧咧嘴说:“没事,串珠样淋巴结炎,回去上上热敷,不用吃药。”

  沟北村的郑菲这几天老咳嗽,张波带上听诊器听了听,在处方上迅速写着。郑菲接过处方,特自然地喊了声:“四哥,记上啊。”“好。”张波应着,并无举动。

  墓前村的高广成落枕了,脖子扭动幅度稍大,就疼得直嚷嚷。张波从身后搂住他的脖子,像拔萝卜似的前后左右猛掰了几下,松开手时,高广成竟然敢回头了。他穿好外套客气地说要走,两人谁也没提钱的事,甚至连声谢也没道。

  吕蒙村的李明兰感冒来输液,张波边写处方边叮嘱,“末了再结账,但是得坚持天天报销。”说完把墨绿色的新农合证递还给她。

  一晃半个小时,病号走了一拨,又来一拨。和他一起忙碌的,还有药房里的妻子王翠萍,穿梭在治疗室与五个观察室间的两个护士,以及报销室里忙着录入的员工。

  “你看,又不要钱,都不好意思了。”杨村70岁的宗西杰拿着一小盒眼药水正要走,记者跟出去一问究竟。“我手背肿,是来看手的,张大夫看我眼让树枝子扫了下发红,非让拿个眼药水点,三块两块的小药都不要钱,结账零头也给甩了,老这样。”

  听说有记者来采访,村民们主动围了过来。

  “俺跟你说,张大夫心眼太好了,有钱没钱的都给看病,啥时候有啥时候给,好几十万欠账呢,他都贷的款。”

  “岛上14个村的都来找他,湖上的渔民也来找他看,晚上回不去还管吃管住的。”

  “头年,俺家老头心肌梗死,多亏路上碰见他出诊去,他一看情况不好,从包里掏出3000块钱让直接去转院,多亏他救了俺老头的命。”

  “他人可好了,一打电话,就直接到家里给看病去,随叫随到。”

  村民们认真的表情,真诚的眼神,让记者愿意相信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关于张波的谜题,记者也有了追下去的勇气。

  欠账:只能看不能要

  回到诊断室,已过中午12点,屋里空荡了不少。张波跟一个村民讲解着去农村信用社贷款的事,他的妻子王翠萍则用浸过消毒水的抹布擦拭桌椅板凳。

  记者提出看看记账本,张波爽快地从右手边的桌洞里掏出一沓A4打印纸订起来的本子。首页写的是村名,里面详细记录着姓名、日期、欠款数额,金额少则一二十,多则数万。有些条目用横线划掉了,有些变成了一串长长的加法式。

  “就这些吗?”记者问。

  张波指指桌上的处方本,“这些是新的,等记满了,我就誊到大本上,处方存档。”

  “还有旧账吗?”

  张波又从左下方的橱里拎出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三本塑料皮记事本,本子封皮贴着的胶布上写着“墓前村2”、“墓前3”、“沟南1”。 “后面这个数,就是这一本上死账的总数。”张波指着本子最后一页上的数字说。

  8885.2、10673.1、11394.6,记者粗略算来三本账的欠款额已超3万元,“还有不少吧?”

  张波笑笑,“都是死账了,拿出来也没有意思。”

  “为什么是死账?”

  张波叹口气:“有的老了,没有偿还能力了。有的出意外死了。有的忘了。”

  “可以跟他们家里人要啊。”

  “那不能。”张波摇摇头。

  “现在欠账一共有多少?”记者继续问。

  “2011年底43万,到2012年底将近50万。”

  “一年就欠了7万?”记者有些不敢相信。

  “嗯。现在老百姓的收入提高了,结账的人数也多了。尽管去年又新欠了这些,但就诊的人数增加了,坏账率低了。”话还没说完,张波的电话响了,“好好,我马上过去看看。”

  张波说要出个急诊,让记者先吃饭。记者要求一起去。

  张波出门推上摩托车,和正在做饭的妻子打了声招呼就带记者呼啸而去。他的破摩托从不拔钥匙,就怕有急诊找不到钥匙耽误事。

  三两分钟的光景就到达了目的地,张波告诉记者这是万庄村。户主马怀田急急地迎了出来。还没进屋就听见女人的哭声。

  “咋还哭了呢?晕哭了?”张波调侃。

  马怀田的妻子姚良娥抹抹眼泪,“晕得不行,给卫生室打电话,让他过来给量个血压,给我两片药吃。他不来,非让我去看。我能去还用叫他?气死我了。”

  张波笑笑,掏出血压计量起了血压。“低压有点高,145/90。让大哥先去我那儿拿两片药,你吃上挺两个小时看看,不行再说。”

  张波说顺便去趟沟南村84岁的老党员李明敬家,他前几年患脑血栓,现在瘫痪在床,一年365天,得去300天。

  摩托车驶过另一村卫生室,门可罗雀。

  摆脱不掉的劳碌

  回到诊所,刚过下午1半点,张波吃了个煎饼,就接替妻子坐回了诊断室。看见一屋子的人,记者识趣地走开,见王翠萍稍有些空闲,就要求和她聊聊。王翠萍微微一笑应下来,大眼睛微弯,很美。

  还没顾上吃饭的她去厨房喝了几口稀饭,就拉记者来到厢屋。客厅很整洁,墙上挂着许多女儿、儿子的照片,还有七八张女儿的奖状。“女儿14了,在枣庄上初二,儿子马上5岁了。”王翠萍一脸幸福。

  “你这么漂亮,当时又年轻,追你的人肯定不少吧?张波怎么把你骗到手的?”记者开起玩笑。

  “哈哈,1998年我刚从卫校毕业,听说他卫生室干得不错,就托人介绍过去学习。刚见面的时候就觉得是很普通一个人,但接触了一段,发现他很不一样,我觉得他很吸引人。1999年5月1号结的婚,那时候我才21。”说起这些,王翠萍有些腼腆。

  “那你肯定知道他赊账给人家看病的事,你愿意?”

  “没结婚的时候没觉得是个事,结婚以后就感觉不能这么干了。那时候欠账有三四万,我跟他说起起账吧,他说不可能。他这个人很有主见,任何人都不能改变他的想法。”虽是数落,王翠萍脸上却挂满甜蜜,“那时候很难,我从来都不知道有存款折是什么滋味。”

  2005年初,一场意外,让王翠萍彻底理解了丈夫。

  “他骑摩托车去田庄给人家打针,出车祸,昏迷了。在渡口航运站工作的殷宪伟给了我一千块钱。”张波的大哥二哥都在济宁,家里人决定转院到济宁医学院附属医院。生死未卜的张波躺在重症监护室里四五天才醒过来。“那时候他情况很严重,脑出血、颈椎骨折,因为面瘫,嘴歪到耳根了,饭都不能吃。我当时觉得肯定会留下后遗症,没想到一点都没有。”王翠萍开始相信这就是好人有好报。

  得知张波出事的消息后,几个村民主动要来账本,挨家挨户地去收账,收回来四五万元,送去张波家应急。村民自发组织起来,帮张波把出事前未完工的卫生室新楼修建好,还有不少村民专程到济宁去看张波。“从那以后,我什么都看淡了,咱付出了,人家对咱的帮助和尊敬也摆在那儿。”

  不过,这几天王翠萍的情绪有些波动。“前天夜里,孩子急性喉炎,半夜起来打针,老咳嗽,看他这样我就愁得慌。”她说,现在每天早上6点多就来病号了,一直忙到夜里十一二点,刚睡下,又有人打电话让出夜诊。我们一天忙得连饭都吃不上,孩子更顾不上。“以前年轻的时候我还想去西藏玩,去新疆玩,结婚以后哪里也没去过,买衣服都在岛上。我现在就有个心愿,要是能干成规模,能正点上下班就好了。”听到外面有人喊“四嫂子,给我拿点药”,王翠萍马上爽快地应了声“好”,又回去忙了。

  “不敢不乐观”

  一口气忙到下午5点半,护士们下班走了,来卫生室的人却多了起来。“下班的、放学的来了,这一阵得忙到7点,然后9点到11点,还有一拨船上回来的。”王翠萍去准备饭,张波看病、拿药、配药、打针一人全包。

  果然,晚上7点,卫生室里只剩下两个还没有挂完水的病号,张波亲自下厨,做了个拿手的白菜粉条炒鸡蛋。菜还没出锅,三轮摩托的哒哒声传来:有人被机器挤到手指了!

  外科出身的张波,一见外科的活儿就激动,但无奈伤势太重,张波建议立即转院,“别回去了,赶紧走,越快越好。”张波塞了3000元钱过去,伤者默默接过钱。

  摩托声再起,张波将记者让进屋吃饭:“今天他运气好,航运站站长殷昭峰正好在这陪媳妇打针呢,直接给他调了船,省得我再打电话找了。湖上不许夜航,有急症需要转院的都得特别安排。”

  “你给他钱,知道他是谁吗?”记者问。

  “真叫不上名来,我认识那个开摩托的。”张波很坦然,“所有需要转诊的,我都先给他们拿上3000块钱,得互相照应,年前,药材公司给我打电话催我旧账,我就从殷昭峰那里拿了5万块钱,也没打欠条。”

  “你到底背了多少债?”

  “我承认的就10万。”

  “10万?光贷款不就60万吗?还有学校硬化工程58万,打井30万,不都是借的?”

  张波哈哈一笑,“我算过一笔账,我转诊借出去的钱,和我借来的钱基本持平,正好抵消,垫付的钱应该很快就能到账,更不用算在内,剩下的贷款60万,别人欠我的药费还有50万呢,这么一算不就是10万吗?”

  张波这笔糊涂账,算得让记者干瞪眼。“那利息呢?”

  “2000年,我牵头跟人搞养殖协会,合作养蟹,去年不错,年底分了8万元,正好够交利息。”

  “你是故作乐观吧?”

  “我不敢不乐观,要不早就压垮了。”张波依然咧嘴笑着,“哎呀,菜炒咸了,刚才加了盐,我一去忙病号,你嫂子不知道又加了,可惜我的手艺了。这咋办?嘿嘿。”

  没有日程的“三步走”

  晚上9点,卫生室没有等来那批夜诊渔民。“这两天天暖和了,来看病的明显少多了,天气挺管事。”张波说。

  王翠萍做起全面的清扫消毒,记者也终于有机会将心中的疑问和盘托出。“你没什么钱,当初为什么要建三层楼呢?”

  “我当时是奔着一级卫生院来盖的。但是按政策,已有了乡卫生院,根本批不了第二家,所以就光用了一楼。”

  “很多村卫生室都嫌新农合麻烦,不愿意报销。你为什么提醒他们报销?”

  张波感慨:“国家的政策好啊,你看他们拿药,本来50元的药费,新农合一报销,直接就报了25元,我这的欠账就少了一半。并且新农合施行后,药品零差价,从药上不挣钱,但是每个月都能给我和我媳妇一人开500块钱工资,护士输液,一次4元,这样算下来,每个月国家发的钱,够给4个护士发工资的了,但也剩不下钱了,所以没钱雇大夫,不能三班倒。”

  “你一天看一百多个病号,如果不赊账,早发财了吧?”

  “那肯定的。但为了挣钱我就不回来了。”

  “都说四十不惑,回过头来看17年前的决定,放弃济宁市大医院的正式工作,回到小岛上当村医,你真的不后悔吗?”

  “去年夏天,我一帮大学同学来微山岛旅游,我陪他们吃一顿饭的工夫,出诊2次。他们觉得我失败了。我当年是班长兼团支书,成绩排第一的。跟他们一起吃饭的时候,我很郁闷,回到诊所,一忙起来也就不想那么多了。”

  “很多村民,包括你住院的时候主动帮你去要账的人,也觉得你不该这么干。”

  “我知道,说很多人觉得我这里有问题,”张波指指自己的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我不管别人怎么说。”

  “这次当选最美乡村医生,会不会觉得是对17年来工作的肯定?”

  “当时年轻气盛,一心想干出成绩,现在看看真没干出成绩。我是一个乡村医生,是为老百姓看病的,我常到五保户、孤寡老人、卧床不起的老人那里去随访、随诊,但我现在坐诊太忙,不提前打电话,我一般没时间去。微山岛上有那么多需要照料的老人,如果能申请到国家对养老机构的床位补贴,解决他们的吃饭问题,我可以把现在闲置的二楼三楼利用起来,建成夕阳红接待中心,包揽他们的生活医疗问题。以后还可以配合微山岛的旅游开发,建成微山湖疗养院。”

  张波正眉飞色舞地谈着自己的计划,墓前村的殷玮敲门进来。“四哥,俺家小妮发烧了,喘得厉害,我来买退烧药。”张波一怔,“发烧了?我去看看再说,别乱吃药。”

  除了治疗都听病号的

  看下时钟,已经是晚上10点50分,跟王翠萍借了个棉服,搭张波的摩托直奔殷玮家。

  摩托车的噪声打破了微山岛夜的静谧,四下望去,除卫生室外,没有一点灯光,天空中,繁星点点,久违的猎户座频频眨眼。

  不到两分钟就到了殷玮家,3岁的小女孩哇哇地哭。张波用手摸了下孩子的额头,说不烧。可孩子妈妈不信,坚持量过体温,发现也只有36.5℃。张波嘿嘿笑着说:“我的手比温度计都准,一天得试多少孩子啊。多亏没给你药,要不就麻烦大了。”

  回到卫生室,张波给记者讲起了他做乡村医生的心得:“在农村看病,是一个信任度的事,哪个药该给,哪个药不该给,稍有闪失,就可能使村民对你的信任度下降。”为了提高医术,张波晚上没事总要学习中医理论,村民都信任他,去枣庄大医院看了病,还要再拿检查报告让张波看看。 正聊着天,耳边忽然响起了《解放军进行曲》的旋律。“哈哈,这是护士给我设的,提醒我12点该睡觉了。”

  张波给记者杯子里加了点热水,“冷吧,喝点热水。暖气昨天刚停了。”

  “这一冬烧了多少煤?”

  “买煤花了1万5,屋里还开着空调,这样还有人嫌挂水手冷。那种充电暖手宝16块钱一个,我去买了几百个来。我跟护士说,谁想拿走,你别说,家庭条件好的,让他拿他也不拿。”

  记者看了看纸箱子里的暖手宝,张波说的应该是批发价。“这些开销也不小啊。”

  “嗯,以前我这放的都是一次性纸杯子,有村民说,一个纸杯一毛钱,喝一次水套俩,那你还不如去买点茶杯呢,给俺个茶杯不比一次性的强?拿回家还能用。我说行,一个玻璃茶杯5毛钱,咱宁愿多花那3毛钱,我去买回来几箱,谁来看病想喝水了随便拿。我叔伯哥哥也干了一辈子医,他说我这样不行,病人就应该听大夫的话,大夫得有架子,我这倒好,什么都听病人的。我认为在治疗上,绝对要听大夫的,在其他方面都要听病人的,我们就是为病人服务的。”张波的话说得真诚。

  “对家庭有愧疚感吗?”

  “嗯,没怎么管过孩子,要是我能顾上,估计会更好些。”

  “很快就到你40岁生日了,不惑之年有什么心愿?”

  张波搓搓脸,有些困意。“我一直以为我才30岁,没干什么怎么一下就40了呢?现在来看病的喊大爷的太多了,我一听就害怕,我还是愿意跟十几年前那样,大家来看病喊我的小名——司令。” 眼看快凌晨一点了,张波催记者去休息,他还要再看一下早上来打针的病号处方。这时,耳朵里却传来了极不和谐的公鸡打鸣声。“我们这个楼常年亮着灯,养的公鸡以为天亮了呢,哈哈。”

  记者嘱咐有夜诊一定叫上一起去,便回到张波女儿的房间。

  一夜鸡啼不绝。

  早上,听到三轮摩托声,记者赶紧起床,已是6点40分。张波在诊断室里忙碌,王翠萍洒消毒水、拖地,张波的父母也在清扫着院里的垃圾。

  “昨天晚上可算睡了个好觉,头天夜里出了四次诊,没大睡。”张波说。

  吃过王翠萍专门给记者煮的清汤鸡蛋面,碰上几个头一天聊过天的村民。宗西杰的眼睛滴了眼药没那么红了,他是来抽血查风湿的;小学老师姚良忠觉得难受,特意请假来输液,把输液架按在门口,想晒晒太阳;还有几个似曾相识,又叫不出名字的村民招呼着记者:“多住几天吧。”“这就走?”说不出的亲切。

  在返程的轮渡上,微山湖平静无波,记者的心情却难以平复。短短一天的时间,来时心中的问号被一个个抻成了感叹号,敬佩之意油然心生。

  再见,微山岛,我还会回来的!

(来源:大众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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