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日报讯 □ 赵婷 周新民
在活跃的湖北文坛,马竹的文学创作算不上高产,但他从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延续至今的文学创作成就却令人称赞。中篇小说《红尘三米》、《芦苇花》、《父亲不哭》等作品先后获长江文艺年度优秀小说奖、芳草文学奖、第四届湖北文学奖、第七届屈原文艺奖等重要文学奖项。在这些闪耀的荣誉背后掩藏着马竹在文学表达中的温暖叙说和精神坚守。文学于他,不仅是忙里偷闲的滋润品,更是发现美、表达美的精神家园。
1985年马竹从武汉大学中文系毕业后,分配到电视台从事编剧工作。大学期间的文学熏陶让他开始了业余文学创作,他像一个守候在文学世界里的“追梦者”,锲而不舍地追逐美:对故乡之美的浪漫眷念,对温润如玉情感之美的寻觅。那些梦回情牵的楚地水乡和温情脉脉的暖人亲情都成为他文学世界里永恒的“美梦”。马竹早期小说中流露了他对这种“美梦”的渴望,小说《红尘三米》刻画了米福这样一个对乡村故土恋恋不忘的都市人形象,米福在城市中苦苦“寻找”弟弟米根、妹妹米芝的过程暗示了他渴望重返乡村的愿望。
故乡意味着什么,它为何令作家如此魂牵梦绕?马竹在《芦苇花》、《荷花赋》和《北风吹》三篇描写故乡楚地的小说中暗示了答案。《芦苇花》讲述了以福宝和刘玉香为代表的马刘两家由家族仇恨的争斗走向团结抗日的水乡传奇故事。小说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片片雪白的芦苇花,它们是楚地自然灵秀的代表,更象征着像刘玉香一样的水乡女子纯洁柔情和英勇无畏的精神。文学作品中,抒写故乡成为作家们孜孜不倦的主题,每一位作家笔下的故乡都形态各异,但千千万万个故乡中的人和物却有着共同的精神气度——对美和爱的诠释。马竹在《荷花赋》和《北风吹》中分别塑造的女教师林瓷和知青王育两位人物形象,她们有着美丽的外表和淳美的心灵,是作者故乡神韵的焦点和故乡之美的内蕴表现。散文《野菜》描写遍布乡野田间的一种野菜,闲意轻柔的文字叙述下,一幅故乡自然生态美景图娓娓道来。作家马竹将水乡边上这些纯洁质朴的人与物融入文学的园地,表达了他追梦乡土的思念之情。
一个优秀作家的写作不仅能借助文学抒怀故土、追忆过去,更能发现潜伏在生活之中的人文情怀。马竹后期文学创作表现了他对人间亲情之美的追寻,流露了对亲情之爱的认识与审视。小说《父亲不哭》以父亲癌症晚期的突然事件,将三个儿子带入激烈的故事矛盾中。面对病痛折磨的父亲,儿子季冬在自责与痛苦中挣扎。马竹以激烈的故事冲突重新反思我们习以为常的亲情之爱,正如季冬在小说中所意识到的那样:自己把失去父亲和失去安全感划上了等号。安全感的存在才是亲情的本质。马竹的另一篇小说《戒指印》以生活化的都市题材展现了他对夫妻之爱的理解。小说故事主人公袁明清在24小时之内经历了意想不到的事情:打牌被误抓、被关押派出所四处求救、为妻子手术联系旧情人、等待妻子手术。24小时让袁明清看到了妻子手上那道深白色的戒指印,家人对妻子的问候与关心。在充满密度的叙述节奏中,小说看似戏剧化,实际洋溢着生活化的温暖氛围,亲情的感召让主人公意识到了生命的珍贵。生活中人们往往容易忽略这种看似渺小的情感,作家马竹却在一系列生活化小说的创作中重新体悟亲情的美好。
除了小说创作外,马竹的文学追梦还承载在其他文学艺术形式中。散文、诗歌、文论、电影评论等都是马竹培育文学美梦的“后花园”。散文《年前年后的行囊》、《守着诗意的和谐》、《在那不勒斯海边》以轻盈淳朴的笔触装点他对亲情的细腻把握、文学的真挚热爱。《文学在农家滋养灵性》、《用审美之心走乡村》等文论记述了马竹走乡村扶贫采风、环保行等生活经历。他说乡村能给作家清醒和觉悟的眼光,培养一种独特的创作风格。字里行间不仅有他对乡村生活的感悟,更流淌着作家沉重的社会责任感。最打动人心的是马竹写给5·12地震幸存孩子们的诗歌《未来不哭》,悲痛震撼却奋发人心的诗句中摇荡着作家对世间苦难者深厚的人文情怀。
“真正的文学是要给人一些美好的希望”,马竹在访谈中曾这样说。美好的希望,这正是马竹多年来坚持文学创作的动力所在。为此,他像一个坚持不懈的守护者,在文学世界里编织一个又一个的美梦,用文字演绎一段段唯美、温暖的情怀、一份积极向上的正能量。
(来源:湖北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