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相如
明 杜堇《文君听琴图》(局部)
史上
司马相如与卓文君凤求凰的故事,一向是颇为励志的屌丝故事,家徒四壁的穷小子,只因为长得帅,会乐器,于是能引得白富美与之深夜私奔,然后在生米煮成熟饭的基础上,卓家出于面子,不得不将穷女婿改造成高富帅。
真相果然如此吗?看这场历史,我们的眼光千万不要被“家徒四壁”给堵住了,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的爱情故事,其实是一场高富帅豪车追白富美的精心策划。
本版撰文/刘黎平(除署名外)
真相一:司马相如并非穷小子 而是有名的高富帅
很多人读书不细心,或者说民间故事出于一些励志目的,刻意将不符合励志色彩的元素隐去,因此,在司马相如娶卓文君之前,似乎就是一个只有一所毛坯房的穷小子——家徒四壁。
先看看司马相如是怎样走入社会的,《史记》交代:“以赀为郎”,他是凭借家产被地方推荐到长安城,而且是被推荐到汉景帝身旁当郎官的。
郎官不算什么官,只不过是皇帝身边的侍卫,但很有机会下到地方任职,可以说是进入仕途的起步,有点实习生的味道。李广和霍光,以及司马迁的外孙杨恽都是从这个职务起步的。
当郎官容易吗?虽然指标不少,但也不是太容易,要么上一代是年薪达两千石的官员,任职满三年,可以推荐一个儿子当郎官;或者地方推荐孝廉;或者写张好帖子上去,让汉朝皇帝高兴了;或者财产达到一定数额,也可争取这个职位,这叫“资选”。
自驾车去长安上班
司马相如就是“资选”上去的,条件是家产必须满五百万钱以上,而且还得自备车马进京就职,车费一律不报销。从成都赶到长安也不近,一路上人和马都得大量消耗,而且要持续多天,比现在的油耗贵多了。
自驾车去长安参加工作,从这个看,司马相如不是穷小子。
司马相如待在汉景帝身边,却没找到机会,他本是一介文学青年,偏偏老板不爱文学,弄得他很郁闷。不过还好,西汉是一个万象型社会,汉景帝不好文学,可他的兄弟梁孝王好这口,手下大把文学青年,诸如邹阳、枚乘之类,在当时的社会都是巅峰级文化人物,司马相如物以类聚,于是和他们互粉,粉得很开心,很投机,后来司马相如干脆一张病假条递上去,请了长假,跟着梁孝王和这帮文学青年去了地方,在那里一待就是好几年。你想想,梁孝王是何等人?是窦太后最疼爱的皇子,更不用说邹阳、枚乘这些名流。
家产不薄,能自驾车去长安就职,又能与天下名士互粉互动,你还坚持说司马相如是屌丝吗?
真相二:动用豪华车队 轰动一座城
过了几年,金主梁孝王死了,《史记》说司马相如“家贫”,没有找到工作,然而,看到这里,你别以为司马同学此刻就拿着简历四处找公司面试,其实他日子好过得很。
《史记》记载,司马相如去临邛,不是一个人打张绿皮车票,背着个旅行袋拿着地图在临邛车站找北,人家是带着一支浩大的豪车车队去的,不管是他自己的车,抑或是他借来的车,反正他就是有本事组成一支豪车车队,轰轰烈烈在临邛城晒富贵,晒气魄,轰动一座城。
这里就有一个疑案,司马迁明明说他的本家相如同学很穷,为什么又自相矛盾地说他在临邛晒车队呢?根据笔者的推测,应该是司马相如自己资金不足,但他能调动资源,社会愿意给他提供资本,一个人能调动一个豪华车队的资源,说明他本人是有很高的金融信用度的,你好意思说他穷吗?
豪华车队的事情,让临邛首富家那位守寡的女儿卓文君,给听到了,给这起私奔案奠定了基础。
临邛富商
集体宴请司马相如
司马相如来临邛,是谁接待呢?当然不是临邛旅行社的地陪,而是临邛的行政长官——临邛县令。刚到临邛,司马相如住在官方招待所——都亭。临邛县令王吉来每天都过来请安,司马相如还摆架子,三天两头地不见人家父母官。县令倒是一点脾气也没有,反而更殷勤了。如果对方是一个穷小子,临邛县令能这么好脾气吗?
司马相如的光临,惊动了临邛首富——卓家。于是当地工商界人士在卓家的召集下,集体商量:既然临邛来了贵客,我们得招待招待——“令有贵客,为具召之。”准备好盛宴招待他,他是谁?就是司马相如。
大家明白了吧,当时司马相如是整个临邛工商界富豪们招待的对象,而临邛是当时西南最富裕的地方,动用一个经济首富城市的财富精英来招待他,你要是再说司马相如是穷小子,我真要鄙视你的情商智商了。
因此,在司马相如弹起那首有名的《凤求凰》,卓文君憋不住掀开门帘偷窥之前,一切都已经铺垫好了,掀开帘子那一刹那,不是故事的源头,而是故事的临界点,在豪车阵形轰动临邛的那一天,卓文君就已经在关注司马相如了。
卓文君的老爹卓王孙之所以反对这门婚事,不是因为司马相如配不上,主要是因为他担心司马相如这种能在社会上呼风唤雨,且风流倜傥的公子哥靠不住,而且半夜裸奔这种方式实在是不堪。
卓老人家不能接受的不是对方的社会地位,而是这种不打招呼就走人的方式。
真相三:
从未家徒四壁
卖掉车队开酒吧
卓文君跟着司马相如到了成都,当时司马同学的状况确实是“家徒四壁”,然而,不是说他一向就这样,而是手头资金周转不灵而已,你想想,在临邛搞豪华车队游,得豪掷多少资金啊?这回轮到住毛坯房,连沙发席梦思都没买,是有缘由的。
然而,我要说,即使是在此刻,“家徒四壁”还是假象。
且看以下细节,这对小男女穷了一阵,于是回到临邛。回临邛干嘛? 一则找大舅子小舅子们哭穷,二则在临邛还有一点资本:豪车。而且还不是一辆豪车,是一个车队,《史记》说:“尽卖其车骑”,说明所售卖的车辆不止一辆,再跟卓文君的兄弟贷款,开了家酒吧。
这段话信息量很大,说明司马相如根本就不缺钱,成都的家徒四壁是这哥们为了追美女把资金全部转移到了临邛,在成都只剩下房产而已,因为是慌不择路的裸奔,所以车队来不及转移到成都。
司马太太亲自挽起袖子,穿着工作服在酒吧调酒上菜,你当是司马相如两口子省人工吗?非也,是这哥们故意晒太太,让全临邛的人都知道卓家的闺女嫁给了司马才子,看你还好意思不来捞人?
一句话,司马相如这小子有钱得很,坏得很,当然,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吗。
(来源:广州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