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各地因征地拆迁引发的问题和矛盾在国务院的政策高压下已经逐步得到缓和,土地政策的高压线逐渐成为各地政府讳莫如深的话题,然而违法征地事件仍然屡禁不止,是有法不依,还是知法犯法。长安区韦曲街办非法强拆事件迟迟得不到解决的背后到底存在着怎样的利益输送,拷问着每一位当局执政者的良知。
2013年7月初的一天,被韦曲街道办强行拆迁的塔坡工业园几家企业数十名工人在万般无奈之下,将一纸《诉求书》递往了北京中南海,致使该新闻事件再一次被推至了舆论的风口浪尖之上。“最牛街办”、“7日内搬迁”、“项目审批存疑”、“信访局和街道办关系暧昧”······该征地事件中暴露出来的任何一个新闻点都足以使它在“中国征地拆迁史”上留下最浓重的一笔。
国家信访局二度被欺长安区信访局恐难逃其咎
2012年12月,韦曲街道办违法征地、暴力强拆踏破工业园一事在国家信访局的过问下,长安区信访局于2013年1月出具了一份《答复意见书》。然而,这份答复书不但没有对核心问题进行解决,反而更像是在对街办的做法进行开脱。随后,长安区信访局局长被指是韦曲街道办负责拆迁干部的舅舅,而且多方说法也证实了这一点。因此,长安区信访局为何要在这份文件中虚构、编造事实,隐瞒和欺骗国家信访局就不难理解。然而,自己种的苦果最终要自己吃,长安区信访局或许没有想过他的这一做法竟使自己陷入了“涉嫌故意欺骗国家信访局”的泥淖不能自拔。
一份不负责任且带有欺骗性质的《答复意见书》引发了舆论对长安区信访局的指责,被征地企业随后再度向国家信访局提交了诉求书,对长安区信访局的答复意见书逐一进行驳斥,令长安区信访局一时焦头烂额。可当上访人正在等待长安区信访局的二次答复时,这次的《答复意见书》竟然神奇般的消失了。据被征地企业介绍:长安区信访局并没有在规定时间内对企业的质疑进行答复,国家投诉受理办公室的官网上也没有答复意见书的文件。可是,就在近日,30多名工人进京上访,震动北京,而更为意外的是,工人们竟然在国家信访局拿到了长安区信访局提交的编号为:61455111369725987978的二次《答复意见书》,这再次让长安区信访局陷入了一个尴尬的境地。因为按照国家信访相关法律规定,信访局出具的《答复意见书》必须分别递交给国家信访局和上访人,并且需要经上访人认可才行,而长安区信访局这种“掩耳盗铃”的做法是刻意为之还是另有隐情都难逃其咎。而据知情人透露,长安区信访局或因涉嫌徇私舞弊而被追责。
二次《答复意见书》漏洞百出西安长安区信访局与街道办难自圆其说
在工人们从国家信访局拿到的长安区信访局出具的编号为:61455111369725987978的二次《答复意见书》上,长安区信访局用大篇幅对遭受的质疑进行了辩驳,而只字未提《公告》中“7天搬迁”是否合法,暴力拆迁中的涉黑问题,以及虚构假的土地租赁合同的罪责。也只字未提企业与上塔坡村村委会签订的土地租赁协议,和陕西省信访局对于企业是第一承租人的认定,而通篇重点仍在辩解“土地第一租赁人”的问题,并且援引了多个企业未曾见过的“合同”内容,并用“语言表述不够严谨”这一荒谬的借口搪塞在上一次答复意见书中编造合同内容,欺骗国家信访局的罪责。
长安区信访局“由于语言表述不够严谨”闹出笑话
其中写道:“全国信访信息系统提交的《答复意见书》中由于语言表述不够严谨,出现‘李建军与姜社民的租赁合同明确写明租用期如遇······’,造成了误解。对此,我们将加强对工作人员的业务培训,确保不再出现此类问题。”用这样一个借口为自己在上次答复书中假造合同的罪责进行开脱,长安区信访局真是煞费苦心,同时也是在低估国家信访局的智商,就连受过语文基本教育的小孩子都知道,“语言表述不够严谨”与“说谎”的区别,或许是该政府机关工作人员都未接受过初级语文教育,也难怪要“加强工作人员的业务培训”,或许是为了下次欺骗国家信访局时不会闹出这样的笑话。
在第一承租人问题上的纠缠无疑是长安区信访局与韦曲街道办的强行狡辩,然而这种一厢情愿并没有事实依据也没有得到认可。同时,这对于他在陕西省政府召开的协调会上,对第一承租人是企业的认同来说,也是一种无声的讽刺,这种狡辩,无疑是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因为早在今年2月,在陕西省政府召开的协调会上,已经明确指出土地第一承租人是企业,当时在场的长安区政府以及韦曲街办领导均未提出异议,陕西省信访局随即要求韦曲街道办尽快给企业进行合理赔偿。然而,不但赔偿迟迟没有等到,街道办甚至都没有就赔偿问题跟企业协商过。
长安区信访局屡曝雷人话语“没有赔是因为别人没提”
如果说虚造假合同被解释成“语言表述不够严谨”的话,那么接下来的错误则要归结为长安区信访局“数学功底不太扎实”了。从群众手中拿到的这份《答复意见书》上,另外一个突出问题则是:信访局认为没有对拆迁过渡费和强拆导致的损失进行赔付,原因是另外一个人(李建军)签《补偿协议》时没有提出。“拆你家的房不赔你,说是因为别人签协议时没提”,如此荒诞的理由或许可以成为拆迁事件中的年度经典语录。首先,作为第一承租人的多家企业因为不同意苛刻的补偿条件,以及7天的搬迁时限,自始至终没有在《补偿协议》上签字,而第三方签字如何能代表第一承租人的意愿,他能代表企业吗?上述企业纷纷提出了这样的质疑。
而更为可笑的是,长安区信访局声称的韦曲街办与李建军9月25日签订《补偿协议》时没有提出搬迁过渡费和强拆导致的损失,这也成为国内强拆事件中罕见地主动暴露自己协议未签就强拆的行为。
项目审批存疑补偿方案未见“高压落地”后土地作为何用?
另一方面,韦曲街道办强拆塔坡工业园,征用土地的用途也受到广泛质疑。从官方口中所说的“清凉山公园高压落地项目”显然不足以掩盖土地的真实使用问题。据知情人士透露,高压落地项目充其量占用10几亩地,而本次征地面积则多达50多亩,高压落地项目已经完工,留下那一片空旷的土地其真实用意我想只有韦曲街道办自己心里清楚。而且,自始至终被征地方没有见过该项目的审批手续,也没有见过他们所谓的《拆迁补偿方案》,而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纸要求7天搬走的《通告》,一根被强行切断的电线,一群屡次侵扰的不法分子······
被拆迁户们没有想到,这样一个事实已经很清楚的拆迁事件,维权之路竟然一波三折。而作为关注事态进展的广大群众也没有想到,这样一个广受争议的征地事件,它的持续时间之长,影响范围之广,受关注度之高,都不足以让饱受争议的地方政府妥善进行处理,然而,我们始终坚信,答案很快就会揭晓。
关于事态的进一步进展,我们将持续予以关注和报道。
(来源:中国日报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