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訪歸來”：“斗牛士”分享“中國夢”——西班牙印象

　　初夏時節，伊比利亞半島的陽光格外明麗。應西班牙《國家報》邀請，人民日報代表團一行5人，對這顆“南歐之珠”進行了友好訪問。尚未驅散歐債危機陰霾的西班牙，給我們留下的印象，新鮮而難忘。

　　傳媒聚焦“中國主題”

　　走進《國家報》總部的編輯大平台，我們的職業親近感油然而生。作為西班牙第一大報，《國家報》隸屬於該國最大的傳媒巨頭之一普利薩新聞集團，平均日發行量最高時曾近50萬份，周末版發行量一度高達120萬份，在西班牙和拉美國家頗具影響力。

　　2008年以來，受經濟危機和新興媒體的雙重沖擊，《國家報》的平均日發行量有所下滑，目前為30多萬份，去年還首現虧損，進行了裁員。即便如此，《國家報》仍保留了駐華記者的職位。該報國際部主任吉列莫·阿爾塔雷斯告訴我們：“雖然現在報社財務吃緊、壓力較大，而且在中國派駐記者，費用很高，但這個位子很重要，不可缺少。”

　　普利薩集團公關部主管佩德羅·佐阿佐阿認為，中國在國際舞台扮演的角色越來越關鍵，歐美人包括西班牙人非常關注中國的發展和變化，西班牙媒體意識到“要想吸引眼球，就不能沒有中國新聞”。《國家報》重點鎖定涉華報道，版面逐漸凸顯“中國主題”、“中國元素”。“紙媒面臨著沖擊，但內容為王，來自中國的新聞往往正是讀者想要知道的內容。”了解到《人民日報》日發行量超過300萬份，連續9年保持增長，佩德羅驚羨不已。

　　早在1996年5月，《國家報》就推出了網絡版。該報副社長何塞·馬努埃爾·卡爾沃介紹，網站將是他們的最大亮點。他對人民網的西班牙語頻道非常感興趣，已經多次上網瀏覽，獲取中國的信息。“歐債危機發生以來，每逢西班牙人在網上抱怨時，跟帖最多的一個聲音就是‘去中國’，因為中國創造了經濟奇跡。這讓我更加明白要重視中國報道，幫助西班牙人進一步了解中國、接近中國。”

　　企業搶抓“中國機會”

　　桑坦德金融城位於馬德裡市郊，面積14萬平方米，草木蔥蘢，鮮花繽紛，尤其是數百株橄欖樹枝繁葉茂，令人流連。這兒不僅有寫字樓，也有專供員工休憩的高爾夫球場、歐洲設施最好的幼兒園……徜徉其間，幾乎看不出這是一家銀行總部。

　　桑坦德銀行有著150多年歷史，是西班牙乃至歐元區第一大商業銀行，市值逾600億歐元，排名全球第十三位。歐債危機爆發后，由於經營穩健、應對及時，該行損失微小，2007—2012年累計實現利潤426億歐元，領先各大跨國銀行。桑坦德銀行副主席馬蒂亞斯·羅德裡格斯介紹，10年前他們就在北京設立了辦事處，並在香港和上海設有分行，近日又與北京銀行消費金融公司簽署了戰略合作協議，“桑坦德銀行的最大特點是地域多元化，我們很看好中國的市場前景，希望擴大在華業務，這無疑是本行的新增長點。”該行還一直資助中國的塞萬提斯學院和中歐商學院，已為清華、北大、復旦等名校的1000多名中國學生提供了獎學金。

　　西班牙的中小企業佔比99%以上，對該國經濟起伏舉足輕重。但調查顯示，2012年西班牙76%的中小企業和86%的個體戶沒有申請到任何貸款。近5年來該國中小企業減少了14萬家。今年一季度西班牙新增失業人口23.7萬多人，失業總人口首超600萬人。西班牙經濟問題研究所是知名智庫，所長華金·特裡戈說：“西班牙融資成本仍然過高，如果不為中小企業解決好這個問題，很難真正走出危機。”近日，西班牙政府通過了市場久盼的《創業者法》草案，該國兩大銀行業組織也承諾年內向西班牙中小企業增加100億歐元貸款額。

　　華金認為，讓中小企業恢復活力並創造就業，除了政府扶持，還要眼睛向外，特別是抓住“中國機會”。“我去過中國3次，那裡發展勢頭好，資本雄厚，各個領域都能引起西班牙企業家的合作興趣，西班牙不少中小企業也很有競爭力，大到新能源，小到葡萄酒，兩國企業在品牌、技術、營銷等方面有巨大的合作空間。”中國是西班牙第十二大出口市場和第三大進口來源地，西班牙現為歐盟第七大對華投資國，在華投資廣涉金融、電信、建筑、環保、基礎設施、汽車零部件等多個行業。“許多中小企業忙著尋找中國的生意伙伴，把未來押在跟中方的投資合作上。”華金說。

　　公眾心懷“中國情結”

　　在馬德裡街頭，我們路遇反對政府緊縮政策的游行者，也看到排著長隊等待失業信息登記和培訓咨詢的失業者。歐債危機確實給熱情奔放的“斗牛士”帶來了焦慮和困擾。與此同時，西班牙公眾的“中國情結”正悄然生長。

　　去馬德裡“賽雷特”海鮮飯餐廳就餐時，老板娘貝羅妮卡主動來找我們聊天，她說：“我喜歡中國，還特意讓7歲的小孫女學中文，因為將來會和更多的中國人打交道，用得上。”在另一家小餐館，老板埃斯特萬親熱地拉著我們寒暄，本報駐西班牙記者丁大偉說，這位老板對中國顧客總是高看一眼，歡迎中國人投資他的餐館。

　　參觀世界文化遺產托萊多老城那天，恰逢“六一”兒童節，當地有的孩子用漢語“你好”跟我們打招呼。西班牙的國際旅游收入位列全球第二，托萊多一家特色小店的店主艾莫多瓦說：“中國游客不斷增加，經常來買我的小紀念品，還提起中國一些好玩的地方，明年我想帶妻子去北京登長城。”

　　《國家報》副社長何塞說，西班牙的年輕人對中國很向往，甚至有飢渴感，“我的兒子接下來有15天假期，他隻安排了一件事：去中國旅行。”何塞還有一個心願：讓《國家報》自辦大學的畢業生去中國大媒體實習。

　　華金給代表團每人贈送了一本新書《中國的覺醒》，作者系西班牙青年經濟學家路易斯·托拉斯。有意思的是，書的封面設計成一雙長長的筷子夾起地球。我們笑著對華金說：“中國可沒有這麼大的胃口！”華金解釋，這個封面體現了當今中國在全球的分量。但換個角度看，說明西班牙民眾對中國和平崛起的認知還較為模糊，讓我們深切感到中西之間進一步加深交流、增進理解的必要性。

　　據西班牙政府預測，年內該國有望走出危機。一些積極信號也在釋放，比如，西班牙出口增長較快，今年3月實現40多年來首次貿易順差﹔2012年大區財政赤字率呈現2008年以來的首次下降，市場對西班牙國債的信心得到鞏固﹔扶助中小企業的力度明顯加大﹔入境旅游人數創下歷史新高……陽光終將穿透陰霾，我們祝福“斗牛士”早日擺脫困境，也樂見更多的西班牙人能夠分享“中國夢”。

　　《 人民日報 》（ 2013年06月19日 21 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