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0月1日,参加国庆阅兵的导弹方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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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制导弹只为祖国需要
从回国之初的任教、搞研究,直到1957年,屠守锷的专业都是飞机。“为啥改行搞导弹?国家需要啊!”掷地有声的话语,至今仍回荡在后辈的耳边。
屠守锷的新岗位,是钱学森领导下的十大研究室主任之一,负责导弹的结构强度和环境条件的研究。没有资料,没有图纸,他和众多专家一起,既当研究人员,又当学生,在极为有限的条件下,搜集资料,摸索实践。
“第一枚导弹搞得最艰难。”1960年末,苏联撤走全部援建专家,仿制的导弹是下马还是继续?面对阻力,他只平静地说了一句:“人家能做到的,不信我们做不到。”几十年后,已经功成名就的屠守锷在接受采访时平静依旧:“发现问题,解决问题,慢慢知道应该怎么搞,没有现成的。”
没有外援,屠守锷和同事们自行制订了“地地导弹发展规划”即“八年四弹”规划,还参与制订出其技术发展方向,主持选定了中国中程、中远程及远程导弹等重大技术方案和技术途径。这个规划,对中国导弹与火箭技术的发展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1962年3月,中国自行设计的第一枚中近程导弹在首飞试验中坠毁,痛苦与失望笼罩在科技人员的心头。屠守锷临危受命,两年后,这种中近程导弹连续8次飞行试验都取得成功。与此同时,中国第一代导弹技术专家掌握了导弹研制的重要技术和基本规律,为以后各种型号导弹的研制成功奠定了基础。
1980年5月9日,新华社向全世界发出公告:中华人民共和国将于1980年5月12日至6月10日,由中国本土向太平洋南纬7度零分、东经171度33分为中心、半径70海里圆形海域范围内的公海上,进行发射运载火箭试验。全世界都把关注的目光投向了中国。
屠守锷一生中经历过许多次发射试验,但没有哪一次像这次这样举世瞩目。1980年早春,屠守锷率领试验队进入了依然寒气逼人的茫茫戈壁。戈壁滩的天气就像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刚刚还是阳光明媚,转眼就可能飞沙走石。屠守锷身穿工作服,在火箭测试阵地与发射阵地之间穿梭往来,鼻孔、耳朵、衣服里常常灌满了沙土。他常常一干就是20多个小时,困了在木板床上打个盹,又奔赴现场。
要确保发射成功,远程导弹身上数以十万计的零部件,必须全部处于良好的工作状态。在那复杂如人体毛细血管的线路管道上,哪怕有一个接触点有毛病,都可能造成发射失败。尽管有严格的岗位责任制,尽管发射队员个个都是精兵强将,但在屠守锷带着大家进行的几十次眼看手摸、仪器测试中,还是查出了几根多余的铜丝。多悬呀!屠守锷肩上的担子实在太重了。短短几个月,他浑圆的脸瘦了一圈,乌黑的头发也白了几许。
导弹在发射塔上矗立起来了。在签字发射之前,屠守锷整整两天两夜没有合眼。年过花甲的他不顾连日劳累,一鼓作气,爬上了发射架做最后的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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