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e财经》节目视频：普惠金融，助力小微“三农”

主持人：人民日报高级记者 曲哲涵

嘉宾：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副主任 曾刚

嘉宾：中国农业银行浙江省分行普惠金融事业部总经理 胡永忠

主持人：大家好，这里是由人民网强国论坛、人民日报麻辣财经工作室和全国党媒信息平台共同打造的新媒体访谈栏目—人民e财经。我们今天聊的话题是普惠金融，助力小微与“三农”。我来介绍一下在座的两位嘉宾，这位是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副主任曾刚先生。

曾刚：大家好。

主持人：这位是中国农业银行浙江省分行普惠金融事业部总经理胡永忠先生。欢迎您。

胡永忠：大家好。

主持人：8月25日，国新办举行新闻发布会，央行和银保监会相关负责人介绍了金融机构支持实体经济的相关政策的落地情况，有一组数据大家很关注，今年前7月，新增贷款13.1万亿元，同比多增了2.4万亿元，这其中普惠小微贷款余额同比增速明显高于各项贷款的增速，小微企业的融资成本明显降低。我们今天聊的就是普惠金融。曾老师您先来介绍一下普惠金融的概念。我们经常提小微金融，二者有什么区别？

曾刚：这两个是我们经常都能看得到的，而且两个都是非常重要的政策引领的领域。首先从普惠金融角度来讲是国家战略，在国家层面有普惠金融发展的规划。普惠金融的概念大得多，包容性的金融，实际上含义是更多的把金融服务涵盖更多的群体，以前得不到金融服务的群体，我们把它纳入到金融服务体系当中来。这里面讲几个事情，第一个是包容性，要覆盖更广的群体。第二，是金融，金融就是可能提供的服务不光是融资，还有支付服务，还有保险服务。

普惠金融强调两点，第一是强调覆盖面广，除了小微企业之外还包括“三农”的主体，甚至包括贫困的服务对象，因为以前没有得到金融服务，现在得到了，这是从群体上来讲是非常广泛的。

从产品服务来讲，是涵盖整个金融服务的概念，是多元化的服务，它的范围是非常广的，核心是要支持我们原来没有被金融覆盖的这部分群体的发展，全方位通过金融服务提升他们发展的水平，能够实现可持续发展。

小微金融对银行层面非常具体，就是对小微企业的支持，符合条件的1000万以下的都算小微服务的领域。从这个角度来讲，第一，主体相对集中在企业，小微企业。第二，主要是指融资，小微企业的融资，所以小微金融应该是更大的普惠金融之中的一部分。

普惠金融当中，最核心的或者最重要的就是小微企业。今年受疫情冲击，整个经济，政策是“六保”，“六保”的核心是保就业、保民生，保就业、保护民生的核心就是保市场主体，没有市场主体就没有就业，就没有民生可谈。市场主体要保住，当然是小微企业，因为小微企业受疫情冲击最大，今年基本上普惠金融工作的重点也是特别突出小微。

从长远来看，普惠金融的范围要比小微融资要广得多。但是在今年当下来看，可能小微融资是我们重点工作，因为“六保”是今年政策最核心的内容。强化对小微企业的金融支持，保住市场主体，应对疫情，这样保持我们的就业和整个未来的经济可持续发展。所以，这是我大概的一个看法。

主持人：普惠金融里的小微贷款是格外重要的，请您分析一下，今年的小微贷款跑出加速度，背后的动力是什么？

曾刚：动力有几方面，一方面是国家政策，今年国家对小微的支持，在政策上我们觉得今年还是非常足的，一方面给他们下任务，胡总他们也是几个大行，今年普惠支持不能低于40%，估计他们实际完成水平更高。第二，降低融资的成本，让利1.5万亿，主要让在这个方面。监管层出了支持小微企业的监管评价办法，引导银行方面往这方面发展。人民银行有几个直达实体的货币政策工具，一个是给银行去做信用贷款，给小微企业信用贷款，40%的本金可以直接转让给人民银行，相当于拿了一部分低成本、无成本的资金支持小微，还有延期还本付息，有1%的补贴。

另一方面，从银行自己角度来讲也有诉求，银行也急于拓展资产端服务的对象，他也在努力地下沉。这个时候怎么样寻找新的原来没有服务到的客户，银行自己也有这个需求。再加上最近一些技术的应用，让他们有了这种能力。原来就拓展小微客户成本太高，现在数字化的能力可以发掘比较下层的客户。

主持人：胡总对基层的情况更了解，我们行里面以往对小微和“三农”有哪些服务举措？特别是今年面对一些新情况，面对他们面临的新的难题，创新了哪些产品和服务？

胡永忠：浙江是民营经济的大省，小企业很多，分布非常广，需求也非常多。所以我们始终把支持小微企业作为我们银行拓展业务的重要方向。但是在传统业务过程里面，我们主要是上门去营销、去拓展，这样成本比较高。而小微企业本身处于产业链上的底端，信息也不对称，财务也不规范，做起来之后，我们感觉，融资成本可能相对高一点，因为我们自己本身成本比较高。

目前这种情况之下，我们采取了一个新的方式，刚才曾主任也讲采取金融科技的方式，我们今年推出了小微网贷。现在我们已经把省里面32个厅局的数据接通，建立了3万多个数据模型。我们利用金融科技手段，把信用的数据转化为融资成本，这样方便企业融资，能够比较精准地滴灌到需要融资的小微企业身上。

除了金融科技小微网贷这方面以外，我们加强与政府的合作，比如与政采云联合，推出政采云流水易贷这么一款产品，将交易的数据、结算的数据，把科技实力转化为融资的资本。这是我们银行、政府、第三方平台共同合作，第一次在普惠金融领域进行一项尝试。这个产品担保方式也是多种多样的，可以信用、可以保证，有抵押物可以用抵押物，还款方式也是多种多样，随借随还，按月计息，最低的利率可以达到LOP下浮20个BP这样一种水平。

主持人：这种方便的服务如果不借用新平台、新的技术手段，仍然按传统方式进行成本是很高的。

胡永忠：成本很高，客户的数量会很小，不能服务大部分的客户。现在我们在浙江，现在有2.8万的客户，通过技术上，我们可以7X24小时为企业服务，企业可以批量地向我申请，通过机器审批，这个速度就非常快。

主持人：另一方面，我们借用网络平台，搜集信息，进行数据分析，也提高了我们风险控制这方面的能力。我们刚才讲的小微的贷款，虽然是成本比较高，未来借助技术的优势，想象空间还是很大的。有一些问题会不会随着技术的发展给我们一些意想不到的惊喜，有一些难题可以迎刃而解？

曾刚：确实是非常明显。核心上来讲，金融的风险客观存在，不可能因为技术高就彻底没有风险了，只是我们更准确地去识别风险，对它进行准确的定价。原来小微企业融资就两个：一个是刚才胡总讲到的成本成倍增加，从运行成本角度来讲，技术的应用，大幅度地降低了管理成本；第二，管理效率，风险控制方面更加精准识别了。很多小企业信息不规范，本来是家族企业或者小作坊，收集信息非常难。现在有数据就好了，多方校验之后就能准确识别他，不给我财务报表，我也能知道他真实的风险如何。

解决了风险识别问题，就可以把那些我能够做的客户精准识别出来。原来没有分捡好苹果和坏苹果的能力，只能把这一包全当烂苹果处理了。现在我挑的时候，就把烂苹果里面的好苹果挑出来，这样服务更加精准。当我把好苹果筛出来之后，就不用为烂苹果买单了，他只要为他的风险水平买单，这样融资成本一定会下来，这就是精准识别的好处。

未来进一步地把数据再打通，现在还有很多数据孤岛不全，怎么营造公共的数据平台，让他们能更好更低成本的使用，当然合法合规的使用，这样运行效率会更好。

主持人：即便把好苹果挑出来了，但是还有意外的风险到来。比如今年市场受冲击比较大，小微企业，可能一个浪打过来就趴地上了，贷款还不上怎么办，国家政策有哪些规定，我们银行又有哪些具体的办法来帮他们渡过难关？

胡永忠：今年，国家对我们的要求比较多，我们认真贯彻党中央、国务院的政策规定，将这些政策规定转化为具体的措施。

首先在银企还款上，我们采取三种方式，由企业来选，一个是宽期限，第二是展期，第三个是延期还本付息，也就是应延尽延，能延尽延。通过这项措施，今年有五千多户渡过难关了，涉及贷款金额达48亿左右。

第二个是主动做好期限管理，我们创新了两个产品，一个是小微企业年审贷，一个是小微企业续捷E贷，这两个产品都是无还本续贷，就是不用还本，今年我们无还本续贷的余额已经达到241亿，惠及客户1.2万户。

第三，主要保护了企业的征信，受疫情影响比较大，很多企业暂时性会出现逾期，对这些不良征信没有记录到企业征信范围，这样保护了1.5万客户。

第四，我们主动地降低利率。特别是今年以来，受疫情影响，我们也采取了好几种方式。一个是对国家级和省级的重点防疫企业，把利率降低到2.65，对首贷户、线上贷款的企业把利率降低到3.8。还有一个，今年受影响比较大的是四个行业，制造业、餐饮、旅游、批发零售，对这些企业我们阶段性地让利到实体业务。

降费让利也是国家的要求，我们去年降费的基础上今年继续降，两年共下降了150个BP，像我们浙江农行就让利了15亿元。通过这些措施，基本上能够帮助企业，贷款还本付息这个问题我们已经帮他基本渡过难关。

曾刚：国家的要求，今年是整个金融业让利1.5万亿，上半年基本上整个金融业差不多8700亿了，已经超额完成，下半年还会继续让。国有大行当然有他们的使命担当，他们底子厚，规模大，盈利能力强。整个银行业让利，刚才讲总额那么多，大行在里面可能占比要超过他们市场份额的。

主持人：国有大银行还是主动担当，但是另外一方面，金融机构也是一个市场主体，很多上市公司也有自己的股东，对盈利也有一定的要求。今年上半年新增贷款13.1万亿，流动性很充裕，这种情况下，监管部门怎么样引导金融机构更主动地去作为，把这些贷款多给小微企业，多给实体经济，精准滴灌？

曾刚：今年上半年基本上按照这个思路走的，一方面加大投放力度，这个不用讲了。投放力度的同时也都有要求，我们刚才讲到的政策的要求，实际上是定向的。包括延期还本，应延尽延，更多是有指向的，一千万以下的小微符合条件的应延尽延。所有的这些政策出台，包括人民银行精准直达实体的货币金融工具，都是指向小微企业，都有很强的政策意义。

一边政策引导，一边处罚，保证政策不跑偏。除了银行自身的站位以外，外部的监管和处罚，政策引导和激励约束，两个东西并行，保证尽可能投放出来的资金流到我们想要去的地方。

从目前来看，我们的政策保障做得是相对比较好的。总体来讲，在对抗疫情的特殊情况下，目前政策还是落地比较好。但是不能讲全部短期产生效果，经济的复苏有个过程。不是刚吃了药马上就见效了。有些影响还是比较长期的。刚才讲的旅游、批发零售行业，因为服务行业受疫情冲击影响大，现在疫情防控也不是完全过去，这些恢复的过程是缓慢的过程。

主持人：政策这边是引导+束缚双管齐下。胡总，您来自浙江，浙江是经济大省，小微企业也数量可观，您觉得小微企业获得金融支持方面，上半年获得感是怎么样？

胡永忠：我们整体感觉，基本上满足了小微企业的需求。今年上半年，浙江农行普惠金融余额已经2100亿，贷款增长750亿，主要是流向实体经济。第一，从行业结构来看，制造业占比占到80%，批发零售占了10%，交通运输其他服务10%。第二，从客户的结构来看，国家大力倡导首贷获贷，就是给没有贷过款的企业贷款，我们今年增加了6400户的法人客户，在我们浙江金融机构里面占比是最高的。第三，在贷款结构上，我们大力发展信用贷款，今年我们信用贷款的占比增长速度达到了58%，应该说还是比较好地满足了企业的需求。

主持人：曾老师是研究普惠金融的专家，您在调研的过程中，有哪些普惠金融的案例让您觉得眼前一亮、久久难忘的，跟我们分享一下。

曾刚：这个很多。普惠金融是一个很大的概念，融资当然是我们最迫切需要的，除了融资以外还有一些其他方面的保障服务，还有支付等等。过去还是有很多很不错的创新。尤其是在我们原来“三农”、小微企业的领域当中。

比如应收账款，小微企业特别明显的，这是因为市场力量不匹配，核心企业就是要占用你的账期，东西卖完了三个月才回款，甚至要三个月或者六个月才能拿到钱。

除了应收账款以外，很多小企业去投标，投标的保证金也是非常大的，如果投得多，每一次投标交一笔钱在那压着，占用一段时间。如果中标了以后，自动转或者履约保证金，还要加里面一定的保证金，要求的金额更大。还有质量保证金，工程搞完之后，要验收合格了再给我。这个时候，就导致大量的不必要的资金占压。

我们怎么样疏通，把这个环节打通，该给人家的给人家，不要占人家的资金。在保证金环节，包括履约、投标，包括质量保证金，能不能减少对现金的占用。在国家层面， 9月1日国务院出台了中小企业支付保障条例，要求减少应收账款不必要的，或者是不合理的占用，允许企业用一些新的方法，票据或者其他的方法去进行支付，减少资金的占用。

我们还有其他更多的创新，我体会比较深的是，围绕整个小企业真正的生存环境，考虑它的生存而设的融资。以前我们觉得融资难、融资贵，就是因为企业借不到钱，但它为什么要借钱？可能并不是因为缺钱，它的资金只是被别人在支付环节或者各种不合理的环节占用了，小微企业在市场上是弱势，没有办法。但是要消除市场这种弱势地位，光靠金融是解决不了的，不是银行给它贷了这笔钱，明天大企业就不占它的款了。它需要更好的外部推动，国家出台这个条例，将从根本上扭转小企业市场地位，避免因经济交往过程当中不平等，而导致小微企业在融资层面对资金的需求。

围绕这个方面，金融机构可以做很多创新。刚才说保证金的环节，实际上有大企业的社会责任，明明是大企业，还占用小企业三个月的账款，这就很不好。这就需要我们社会环境的优化，在这个基础上叠加金融支持，这样就会让整个小微企业的整个生态得到更好的改变。

主持人：胡总，以前大家感觉大银行主要服务大客户，现在各个银行，包括我们农行都成立普惠金融事业部，据我了解现在普惠金融事业部主要的业务还是做贷款，既然还是这样，为什么专门成立这样一个部门？

胡永忠：成立普惠金融部，实际上也是国家的要求，要求大型公立银行首先成立普惠金融部，这里面有两个好处，第一，专业的人办专业的事，原来银行做业务，大中小客户都是用同一套方法，同一套制度，这样不利于满足小微企业个性化的需求。通过成立普惠金融事业部，我们能够有更好的专业人员满足它的个性化需求。

主持人：您讲的专业人员他们的专业性体现在哪些方面，更了解情况还是招人的时候有哪些标准？

胡永忠：首先要有专门的队伍为他服务，能够提供专门的产品。在成立普惠金融事业部之后，我们可以从经营流程包括考核机制方面，设立专门的方法，否则没有人愿意做小微，因为小微本身利润比较薄，风险比较高。我们现在是制定普惠金融专项考核办法出来，把考核权重提高，把贷款的权限放下去。

主持人：您具体讲讲，考核权重和贷款权限是怎么样调高或者下放的？

胡永忠：考核权重我们逐年提高，去年、前年是100分里面占7%，今年100分里面占了11%。贷款审批权限，原来基本上是二级分行，从今年开始，我们浙江农行把三级分行也下放贷款审批权，都下放到一级支行，所以基本上下沉到底了。这样有利于更好地服务小微企业，提高审批的效率。

主持人：这个是给机构的。比如一线的我们做贷款的业务人员，对他们的激励，现在是怎么样的？能不能发挥作用？

胡永忠：对基层的客户经理来讲，在普惠金融业务里面不考核它的利润，刚才曾主任讲的，我们有对数量的要求，贷款客户的要求，贷款户数的要求，贷款风险控制的要求，这些我们都是有的。在激励方面，做这块业务和做大中型的业务是差不多，这样会调动他的积极性。

主持人：通过二位介绍我们知道普惠金融对于小微企业，对于实体经济，作用很大。您认为，下一步我们发展的主要方向是什么？还有哪些难题需要克服？

曾刚：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马上进行普惠金融“十四五”的讨论，对未来要作一个展望。我觉得这里面有几个问题要考虑。第一，中国的普惠金融包括小微企业融资，其实在过去发展是很快的。我们现在普惠金融对小微企业的贷款余额，是全世界是最高的。而且创新也非常多，不光是量的增长，质上也提高，因为模式和以前不一样了，用了新的平台、产品、方式，现在投下去的基本还是靠谱的，并没有见到不良率的大幅上升。

主持人：我们小微贷款不良率，在各类贷款里面大概是什么水平？

曾刚：是要高一点的，但是各个银行不一样。小微企业风险肯定是要高的，道理非常简单，因为它本身风险抵御能力是差的。横向来讲，小的企业确实比大企业的风险高一些，这是肯定的。但是，从过去一段时间来看，在规模迅速扩张的同时，风险并没有特别大的上升，我们这个模式还是可持续的。

下一步要提高质量，从运行效率的提高，进一步让利这是一块，银行还有效率提升的空间。现在融资服务是小微企业金融的主体部分，但是从更长远来看，除了融资服务以外，还有更多的其他的服务。比如小微企业成长过程当中，可能还需要咨询服务。一个小企业、村镇企业，成长到一定阶段之后要往前发展，需要财务咨询，需要对行业产业的了解，这些银行业可以给他提供类似的服务。对企业的成长，从小企业到中型企业、大企业，如果他有发展的空间，给他可持续的全生命周期的管理和服务，这样让它的环境更好。

主持人：听了曾主任的描述，胡总对普惠金融这块有哪些展望，您觉得要突破现在面临的难题，哪些瓶颈需要打通？

胡永忠：从浙江农行这几年来看，我们始终拥抱浙江民营经济，积极支持小微企业发展。这个过程中，我们感觉到帮助小微企业，农行业务也共同的成长。因为促进小微企业成长的过程里面，也把我们农行业务空间打开了，把小微企业支持成上市企业或者拟上市企业甚至民营企业五百强，在这个过程里金融需求更多了，我们提供的业务量更大了。这是一方面。第二方面，本身这个小微企业覆盖面不是很广，这也是我们拓展的领域，我觉得前景还是非常广的。我们银行要进一步降低成本，包括运营成本，控制风险成本，这样可以更好地提供银行自身发展的可持续的能力。

主持人：今天的访谈就到这里，再次感谢二位的到来。各位网友，下期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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